-Ralara

白日做梦。

来世请让我做你耳后别着的无名野花。


「人間是個好地方,可我不想再來了」


1.

我是鬼。

地狱的恶鬼。

偷改了阎王的生死簿。

来到了传说中的人间。

听闻桥头熬汤的老太婆说,

人间仙境,万般美好,

花有七色,水也清澈。

我是鬼,

贪婪成性,

对人间烟火起了念。

于是偷溜进熟睡的阎王闺房中,

拿笔改写了自己的生死。


2.

我是大户人家的闺秀。

因为我想成天好吃懒做,

所以把自己的家世改写得荣华富贵。

我也曾是个「鬼」。

在被阎王发现之前,

还有很长的一段日子我都可以在人间逗留。

当我伸出手感受照进屋子里的阳光时,

我再一次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自豪,

这满屋的温暖,触手可及的阳光。

又有哪个鬼可以感受到呢?

瞧,外面的紫阳花开的多美呀。


3.

我从小患有顽疾,

有名的道士算中我在成年三日后离世,

我才得以名正言顺的取而代之。

因为父母过分的宠溺我基本没怎么迈出过家门,

在这里才待几日我便感觉沉闷乏味,

趁着家里聚会,我偷跑了出去,

刷着父亲给的副卡,在纸醉金迷的奢华空间里将甜腻的亚历山大一杯接一杯下肚,

明明早已晕头转向了,

可我仍用余光瞥见了那个女孩。

纤细的手臂撑着樱色点缀了的白嫩脸蛋,

兴许我是醉得厉害了,竟从她微眯起的双眼里瞧出了几分引诱的意味。

于是我真的走到了她的身边,

摇摇欲坠的,几乎是瘫倒在了她的身上。

我喝的断片了,

只隐约记得她不纯的褐色眼眸闪着光,而我的唇贴近她的眼角,在她的耳垂留下灼热的痕迹。

甜腻的亚历山大化在舌尖,

就连吐出的话语都软糯可人,

你真好看,带我走吧…

不经意间。

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深夜十一点半。


4.

晕眩感差点让我呕吐。

眼睛睁不开,眼皮完全不受控制。

脖颈被迫感受着温热的吐息,

我的脖子本就敏感,

就是轻轻触碰都会瑟缩。

我开始忍不住去抓那温热。

那热气如蛇息子一般的探着我,

我便更主动地缠了上去,

当我还是个恶鬼时,

可不会饶过那些个给我使绊子的东西。

于是我圈住了柔软的热源,

压下胸口的闷痛和浑身的燥热。

想叫它安生些。

但我却被折磨得更狠了,

磨人的热度刮蹭着我,

在我身上四处点火,

我热出了一脖子细汗,

下身无力地潺潺淌着水。

我晓得,

这身子一定是坏掉了,

意识迷糊中仿佛回到了地狱般,

耳畔又是那熬汤的婆子讲故事的声儿。


5.

当我身作恶鬼时,

我总会凑到桥上婆子的边儿坐,

听她常说的那些个故事。

她爱说人间的花火,

爱说温良的野兽相互依存,

爱说夏日里风铃叮当的声,

也最爱说一个情字。

她爱说生离死别,

爱说爱而不得,

爱说有缘无分,

偏生不爱说两厢情愿、白首偕老。

旁的人都说她不欢喜见眷侣幸福美满,

说她是地狱里头顶坏的婆子,

可我晓得的,

她只是不信这般美好的东西罢了。

我晓得的,

她无声落下的泪总告诉我。

于是我晓得,

她是这地狱里头最好的婆子。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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